在靈山會上聽法的四眾(在家出家各男女二眾)裡面,各有四部眾──發起眾、影響眾、當機眾、結緣眾──四四一十六,另外還有天、龍、夜叉、乾闥婆、阿修羅、迦樓羅、緊那羅、摩睺羅伽之八部眾,以及其他所有的聽眾。
《法華文句》有云,此四眾、天人亦具三品,上根者同舍利弗,中下尚未開顯,同迦葉、滿願,示同不解,也表所有會眾有同樣根器。[1]《淨名》云:「眾生未愈,菩薩亦未愈。」若實病既愈,權疾亦痊。[2]
於靈山會上,佛說《法華經》的時候,當時的所有聽眾,親眼看到舍利弗於佛前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記的實際情況,不但舍利弗歡喜踊躍,所有在會眾亦非常歡喜,所以把上衣(指最好的衣服)都脫下來供養佛,表示恭敬至極。供養的天衣於虛空中轉動,這是表法天人都發菩提心,迴向無上菩提。千萬種天上音樂,同時都奏作天樂來供養佛;天上落了好多好多的妙花,來供養佛與靈山會上的大眾。這是當時大眾領解,向佛表示出歡喜的心情。
天人等眾都在說:釋迦牟尼佛成佛以後,四十餘年前在波羅奈國,初轉苦集滅道四諦法輪,度五比丘;所謂「五眾之生滅」,五眾就是五蘊、五陰──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識,這五種法都是有生有滅的,初轉法輪是如此,這是開權。
現在靈山會上說《法華經》,是轉最殊勝、最微妙的大法輪,這是究竟一佛乘法,為顯實,一切眾生聞法都能成佛,讚歎《法華經》最深、最微妙、最奧妙!聽到《法華經》能夠了解能生信者不多,佛的無上菩提道真是不可思議(「叵思議」就是難思議)。佛一生說法為隨眾生的機宜而說法,都是先開權而後顯實。
天人等眾徹底領解,把今生或過去世所修的所有福德智慧及見佛功德,無論大小通通迴向於無上菩提,[3]趣向於一切眾生,希望大家都能成佛。
把功德迴向之後,自己的功德不但不會少,而且還會增加,所以迴向的功德更大。好像我們一支蠟燭在這裡,大家百千萬支蠟燭都拿來點,你的光不但不會滅少,大家點出去的光還再回照到你這邊,更光更亮!所以修功德不要自私自利,要把功德迴向一切眾生。凡是修一切功德都要迴向眾生,好像一滴水放在大海裡,大海水都是有你的一份。
爾時四部眾,比丘、比丘尼、優婆塞、優婆夷,天、龍、夜叉、乾闥婆、阿修羅、迦樓羅、緊那羅、摩睺羅伽等大眾,見舍利弗於佛前,受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記,心大歡喜,踊躍無量。各各脫身所著上衣、以供養佛!釋提桓因、梵天王等,與無數天子,亦以天妙衣、天曼陀羅華、摩訶曼陀羅華等,供養於佛。所散天衣,住虛空中,而自迴轉。諸天伎樂,百千萬種,於虛空中,一時俱作,雨眾天華,而作是言:「佛昔於波羅奈,初轉法輪。今乃復轉,無上最大法輪。」[4]
爾時諸天子欲重宣此義,而說偈言:昔於波羅奈,轉四諦法輪,分別說諸法,五眾之生滅。今復轉最妙,無上大法輪,是法甚深奧,少有能信者。我等從昔來,數聞世尊說,未曾聞如是,深妙之上法。世尊說是法,我等皆隨喜。大智舍利弗,今得受尊記,我等亦如是,必當得作佛。於一切世間,最尊無有上。佛道叵思議,方便隨宜說。我所有福業,今世若過世,及見佛功德,盡迴向佛道![5]
[1] 《妙法蓮華經文句》:「『我等亦如是』者,如身子之領解,如身子被述成,如身子之得記也。問:『迦葉、善吉,諸大聲聞,尚未得解,四眾何人,而先獲悟?』答:『四眾天人,亦具三品,上根同身子,中下可知。又解,身子、迦葉,並是權行,中下未開,故迦葉、滿願,示同不解。《淨名》云:「眾生未愈,菩薩亦未愈(云云)。」』」(CBETA,T34, no. 1718, p. 65c16-c22)
[2] 《法華文句記》:「『如身子』等者,於前四文。但述三段者,法先共聞,不假重述,但見身子領解等三,我今同聞,亦應共得。『並是權』者,秖緣實行未熟,權行同生,故四十餘年不顯真實,纔聞五佛妙理豁然,即破無明,尋堪與記,實病既愈,權疾亦痊,豈一代化功,全任實行。『未愈下云云』者,應廣敘諸土,示疾及愈。」(CBETA,T34, no. 1719, p. 257c13-c19)
[3] 迴向有三種:一「迴自向他」迴向一切眾生,二「迴因向果」迴向無上菩提,三「迴事向理」迴向真如實際。
[4] 《妙法蓮華經》卷第二〈譬喻品〉第三,CBETA, T9, no. 262, p. 12a07-a17。
[5] 《妙法蓮華經》卷第二〈譬喻品〉第三,CBETA, T9, no. 262, p. 12a17-b01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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